Thursday, February 09, 2006

四月一日

總會有不想工作的時候,但老板就在旁邊,可以怎樣呢?總不能對著電腦發呆,所以就假裝在打字,不停地、重複地打出一些無意義節字句,或是假裝在看資料。每當編輯跟我閒聊,總是興奮的應著。

今天精神很難集中,也不知為甚麼。回來時聽到張國榮逝世的消息,真不敢相信。張這麼愛美,怎會選擇從高處跳下來結束生命呢?想起他明亮的雙目,爽朗的笑聲,實在不像有自毀傾向的人。不禁想,是因為服了藥,以至情緒低落、一時想不開嗎?哥哥這樣愛美、想像中,就算他選擇離去,也應該在舞台上,在觀眾熱烈的掌聲下倒下,而不是這樣孤獨的離去。

張國榮得天獨厚、長得年輕。尚記得六年前的金枝玉葉,他已年介四十,但臉容仍俊美得像二十出頭的模樣,而且擁有時下偶像沒有的高貴氣質。拍罷金枝玉葉,大家都跟著袁詠議匿稱他為哥哥,更增親切感。就算在他最近的電影異度空間裏,雖然頭髮略為烯疏﹐但面容俊美依舊 ﹐而且演技更上一層樓。

春節時還聽見他客串Twins的MTV,迷得兩個小妹妹一陣陣,想不到他這樣就去了。哥哥,你知道嗎,這世上你有很多人喜歡你、欣賞你,被你的魅力所迷倒。

今天是四月一日,多麼希望這消息只是一個不近人情的笑話。

今天天陰

灰的天, 溫哥華的天氣總是這樣, 陰陰沉沉的。心情再好也提不起勁來, 在公司裡只想睡。

不禁懷念多倫多的陽光。冷, 是冷得可怕, 零下三十度。受不了的時候常常嚷著「這樣的鬼地方簡直不是人住的」。現在回想起卻不是太差, 至少沒有這邊潮濕的討厭。

下雪其實是很美的, 白濛濛一片. 十分喜歡拍雪景照片, 不過很少有朋友肯陪我照。現代人再沒有這種閒情了, 告訴朋友我想拍雪景時只會惹來他們的訕笑。

喜歡厚厚的積雪, 在陽光照射下的耀眼。加上冷風刮臉, 有種蕭條的感覺。心亦隨之剛硬起來。面孔也冷冷的, 不露出絲亳情感。索性板起面孔來做人, 不用假惺惺的笑, 多好。不想外出時就藉口說大冷了, 反正每個人都知我來自溫哥華來, 不習慣多市的天氣。

回到家裡來反而不好抱怨甚麼。反正都在這裡住了那些年, 再抱怨也得不到同情, 別人只當我無病呻吟。溫哥華今年出奇地冷, 五月竟然還下雪。不過不是鵝毛大雪, 是濕雪, 剛碰到地面就融化了, 地一灰灰黑黑的, 一片泥濘。小時候只道雪景是像聖誕卡上的圖畫一樣, 沒想到這樣髒. 幻想, 總是美麗的。

溫市可以連續下一個月的雨, 灰的天, 有時更會很大霧, 不知道是否有點像倫敦。這種天氣下情緒很難好起來, 不過我本來就是偏向悲觀的人, 想得很多. 太高興的時候我是不懂得思想的. ( 對, 戀愛的確令我變得笨, 但那是心甘情願的。) 情緒偏低時我才能拿起筆來。
今天, 又是一個雨天。


- 二零零二年冬於溫哥華

隨想

零一年時想製作自己的網頁,寫下了這篇作序。因為懶惰的關係,網頁沒有製成。一直等到零四年的今天,才從新開始製作個人網頁。看回言篇文章,很不喜歡,因為太做作了。

曾經夢想成為作家,後來覺得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漸漸,自己也忘了曾有過這種盼望。

喜歡寫,大概是因為喜歡閱讀的原固。在香港讀小學時我作文分數一直也不錯。記得那時老師會在班上選出較好的文章,叫那些同學滕文時多抄一份,她為我們寄去公教報( 我就讀天主教小學 )投稿。六年級時我曾投六次,刊登了三篇。記得老師說過稿件一經刊登,就有三十元稿費。一直到我畢業我也沒有拿到我的九十元,為此我深深不忿,自覺被騙了。直到目前,我溫哥華家中仍保留了三篇中的其中兩篇。一篇叫做" 火的自述" ,另一篇是" 防火演習" ,巧合地都與火有關。到於另一篇,我也忘了是甚麼。現在回想起,十分後悔移民時所有作文簿丟掉了。

初移民那一兩年我看了很多亦舒及梁望峰的小說。得知他們二人都是十七歲就出版其第一本書,我十分響往,心底裡渴望自己能夠像他們一樣。亦舒小姐更是我的偶像。由十七歲開始,她一直寫,寫了數十年,還在寫。每當看見她的新書出版,我都奇怪何以她有那麼多的題材。若然你也是她的讀者,相信你也察覺她早期的作品的風格跟近年的十分不同。早期的作品情感比較豐富,言詞比較坦率,內容也傾向是愛情小說的一類。後期的作品多了一份成熟世顧的味道,作風比較圓滑,但也能看到作者積極熱誠的生活態度。我讀了百多二百本亦舒的小說,受她影響甚深。

因為想成為寫作人,我看了很多小說,也寫了很多文章。我把生活逸事,自己的感覺記錄下來,也把自己讀完小說,詩詞後的感想下來。也嘗試過寫故事,結過每次都是無疾而終。原因是每次我想創作一個故事,寫著寫著就發現我寫了自己生活中的片段,在寫自己的故事呢!一氣之下就放棄不寫了。下次再嘗試,結果亦一樣。可能是因為我的生活圈子狹窄,閱讀範圍又不夠廣博,以至找不到題材。也曾試過把自己的故事寫下來,卻因為資料過於豐富,我總想把每一個細節,每一絲感覺都記下,而使故事變得異常累贅。就像有一個老人在嘮嘮叨叨的說著陳年舊事,自言自語。這些連我自了也覺得煩厭的故事,就沒有繼續寫下去了。

寫得最多是十五至十七歲之間," 少女情懷總是詩" 呀!( 一笑) 一遇上感情上的煩惱就寫寫寫,相信很多人也有過這階段吧!散文,故事,新詩,信件等各色各樣我都寫了不少。這些現在都躺在我溫哥華家中的書櫃裡。我也不想再看見他們。有些儲存在電腦中,現在翻看也只覺得自己當時年幼無知" 為賦新詞強說愁" 。

十七歲過後因為功課忙,工作忙,寫作的次數大大減少。其後閒時想寫時但覺執筆忘字,力不從心。加上生活在加國,平常書寫大多用英文,寫中文是越來越少了。就這樣,我漸漸遺忘了那個寫作的夢。直到一年前我來了倫多讀書,參加了辯論學社,我才與中文寫作再次遇上了。既然是中文辯論,當然不能用英文了。於是我開始了" 戒口" ,把那些"What" "yup" Nope" "okay"等的口頭戒掉,又學了好些文皺皺的罵人語句。寫辯詞時我也下過一翻苦功,很多詞語我都要查字典,或問人才知道中文是甚麼。有時候字忘了怎寫,只好開了南極星的中文輸入法,按下廣東話拼音去找出我所要的字。每一篇辯詞,往往要打兩三份草才能落卡。因為參加了中文辯論,我又開始了用中文書寫。

不知是甚麼原因,我突然重拾了靈感,常常想把感覺記錄下來。不知是因看了K 的文章,還是因為那件事的打擊,令我思路清起來。總知,我就是很想寫。隨想,是屬我的一片小小的空間,在這裡我把自己的思想,感覺一一記錄下來,與各下一起分享。若你看過後有甚麼意見,記得告訴我啊!

2001年秋

與友人到越南餐館吃飯,友人抱怨那裡的茶有種怪味。我說用茶膽沖的茶都是這樣子的,只有顏色而沒有茶味。說著不禁想起,這倒是跟紅樓夢裡晴雯喝過的那茶有點相像。

第七十七回講到晴雯被王夫人攆了出大觀園,寶玉得悉後偷偷跑去看她。因見晴雯病了,躺在床上嗽個不停,寶玉想要給她倒杯茶。一看,只見桌上有個黑煤烏嘴的吊子,也不像個茶壼。再看那茶時,絳紅的,也不太像茶。寶玉倒了一杯,自己嘗了一嘗,發覺並無清香,且無茶味,只一味苦澀,略有茶意而已。看著桌上那杯棕紅色的茶,想到那苦澀的味道,再看看那用不銹鋼做成的茶壼,我笑著對友人說了我的想法。

其實茶樓的茶也不見得好了多少。過往我愛喝潽洱;,無奈茶樓的侍應通常放很多茶葉,把茶弄得變了深棕色,甚至乎是黑色,味道苦得不得了。除即越沖越淡,最後變了一種淡淡的淺橙色,味道跟水沒有多大分別。後來我轉了喝香片,雖然也不大好,但總算比潽洱;少一分苦澀,多一分清香。
想嘗嘗較好的茶,或許我應該到茶葉專門店去。深知要嘗到像妙玉沖給黛玉,寶釵喝的那種極品好茶,是沒有可能的了。( 現在還有誰有功夫去收集梅花上的雪來沖茶呢?) 只要嘗到像妙玉沖給老太太的老君眉,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2001年秋

團契

跟隨文傑參加團契已有一個月,期間牧師的講授,以及眾團友虔誠的態度並未能感染到我這個未信者,反而使我感到更加迷惘:究竟是甚麼令到他們對神如此深信不疑呢?

團慶那天是我第一次加入。團契開始時工作人員作了一個漫長而沉悶的佈告。聽著那人斷斷續續地介紹來年活動,我十分努力去掩飾自己的情緒,生怕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而令對方尷尬。接著是遊戲時間,採用了目前十分流行的遊戲"一筆out消" 。其中一位職員十分含糊地解釋了玩法及規則,可是大部份人都不明白,紛紛發問。那人郤擺出一副" 何以你們這麼蠢"的態度去解答眾人的問題。無奈他仍是說得夾纏不清,最後要由令一位職員重新解說。好不容易遊戲開始,那些職員郤控制不了一班興奮的參賽者,結果出貓的出貓,喧嘩的喧嘩,場面異常混亂。我心中不禁搖頭:難道團契裡就沒有說話更清晰,更有領導才能的人嗎?然而讓我真正感到驚訝的郤另有其事。遊戲過程所採用的問題大部份取自聖經,可是有九成問題不是被棄權不答就是答錯了。聖經,不就是基督徒信仰的根據,認識上主的主要途徑嗎?何以眾人對它的認識卻如許膚淺?據我所知,巴拿巴團成立十年,其中大部分團友亦已信主多年。這些年來他們又憑甚麼去認識上主?他們讀了這麼多年聖經,可是,真正記得,真正明白的又有多少?這些問題實在令人質疑。

另一樣使我反感的是傳道人及眾團友都有一種奇怪的傾向:他們喜歡說一大編與宗教無關的道理,總結時卻把一切歸於神的恩典。他們堅信唯有追隨神才能達至成功(不論做任何事),可笑的是他們講道時卻不解釋相信神與成功有何關連。第二次參加團契時傳道人講道,內容是如何與人/ 神建立關係。起始時傳道人談到若要蒙神接納,我們必須先接受自己是一個罪人。唯有了解到人是有罪,透過不斷讖悔、禱告,才能與神建立起關係。然後他講到如何如家人,朋輩建立良好關係。除了講道,傳道人還指出了日常生活的例子去引證他的話,從而教導我們如何處世做人。他的話雖然有點沉悶,卻很有道理。到最後他突然把話題一轉,說:唯有相這神,與神有良好關係,我們才能夠與他人建立起良好關係。恕我愚昧,我實在不明白這如何與神扯上關係!

昨天團契的 cell group 也好不了多少。Cell group 主題是" 自我形像 "。領隊的團友談到人要有「歸屬感」,「自信心」,以及「存在價值」才能有健康的自我形像。他指出該三種特質是相互影響的,就像一張三隻腳的凳子,若然有一隻腳出了問題,其餘兩隻也會失去平衡。他花了好些時間去解釋這比喻,雖然不是十分清晰,但我總算明白。到最後他卻像傳道人一樣,說道唯有追隨神,我們才能取得平衡,有健康的自我形像。這些「道理」實在讓我感到糊裡糊塗。情況就好像有人告訴我:我們吃飯前要洗手,因為不洗手便容易受細菌感染而生病。所以我們要相信神才懂得去洗手,不會生病。然荍盚磞b弄不懂這一切何以與神有關。

這一個月來我心中的疑問有增無減。為甚麼大家對這些歪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大家有細心想過牧師等人所說的話嗎?還是他們抱著一種態度,以為在教會聽到的就是真理,所以無論聽到甚麼都全盤接受呢?又難道是我經過一年的辯論訓練後變得吹毛求疪,喜歡在雞蛋裡挑骨頭,無時無刻都在挑剔別人的錯處?

話說回來,雖然我看到很多不滿的地方,但對於巴拿巴團眾人之間的團結、友愛,我是十分欣賞的。看到他們不遺餘力地幫助一對並不相屬的團友籌備婚禮,我確切地感到他們的良善及熱誠。我好奇地想知道是甚麼令到他們對神不離不棄,甘心將自己交托給神;是甚麼令到他們如此落力去幫助有需要的人;是甚麼令到他們愛別人一如愛自已的手足。我很想去發掘答案,這也正是我繼續參加團契的原因之一。希望隨著日子過去,能加深我對基督教的認識減低我現有的成見。願我能以欣賞、接納的心,去認識多一點,了解多一點。

2001年10月

突然覺得很無心情,悶悶的感覺,大概這算是鬧情緒罷!我想我是個很奇怪的人,有時因一點點小事就高興半天,有時卻毫無原因地情緒低落。

是那種懶洋洋的感覺,對甚麼事都提不起勁,笑的時候只覺得累。往往看到一點小東西就想得很多,憶起許多不如意的往事,思緒飛得老遠。我是一個十分喜歡緬懷過去的人,常常把過往的事反反覆覆的想,往往就想得入了神,哭了也不自知。又喜歡想著過往的選擇是否恰當,想若當日我選擇另一條路,今天會否更好過。其實明知道再想下去也不能改變甚麼,但我總喜歡把每一個選擇及其後果反覆思量,然後肯定的告訴自己,我當日實在己做了最好的決擇,我是不會後悔的。

每當我躲在靈魂深處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時,我的樣子就顯得十分呆滯。旁人都似為我是不開心,或是病了。但其實我只是沒有心情,也不算是不開心啦!不是開心也不等於是不開心的,唔....好像說得有點奇怪。

很多人叫我不要想得太多,因那樣是徒然為自己增添煩惱而己。我個人卻覺得這樣很不錯因平時把許多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想過了,所以當有突發事件時我都能夠應付得不錯--因為早己想過要怎樣應付嘛。用理性處理事件,然而感覺呢?感覺總是事過境遷後才出現的。別誤會我是個理性多於感性的人,那是不對的。我對每件事的感覺都很深很長久,我只是後知後覺而己。很奇怪吧,一個敏感卻又遲鈍的人,我早說過我是個怪人了。

算了,有點累了,就寫到這裡吧!

2001年10月

上代女性

叫太太奶奶們禁聲,從來不是一件易事。

一上代的女性多數沒受過高深教育,不大明白專重他人私穩的重要性。她們喜歡掌握別人─尤其是子女─生活上的每一個細節,從子女今天午餐吃甚麼,到子女的初吻發生於何時,她們都要知得一清二楚。這是她們對子女表示關心的方式。

有些母親為了多「了解」自己的子女,喜歡偷看他們的私人物件。友人曾向我訴苦,說他母親喜歡把他的私穩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有次他在早餐桌上聽到母親正在告訴父親關於他某位女性朋友的近況,訝異於何以她會知道這麼多,才突然醒覺到母親偷看了他的信件。

把質問、侵犯私穩當作關心,全是她們的拿手好戲。有時候不想回答問題,別過臉裝作聽不到,然別期望她們會識趣禁聲,她們只會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詢問,直至到你受不了,告訴她你不想說話時,她就會淚眼汪汪的設訴你不讓她關心你。

只因她們都放棄自我,把丈夫、子女的幸褔當的生活的全部,所以才會以掌管別人的生活作為安全感的來源,這其實也不是不可悲的。

更可悲的是,新一代女性擁有自己的生活,然而不少女性仍把那些源自女性長輩的惡習一一承繼下來。

-2001年秋

隨筆

這裡有在公司寫的採訪稿,有為了記下自己的心情、想法而寫下的散文。 看回這些文章,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筆觸在過往數年來已改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