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忌諱,不是怕遠。
是怕去了仍心如刀割,更怕哭不出來。
怕忘掉傷病,更怕只是大腦啟動自我保護程式,把最destructive的記憶封鎖,不去用那partition,卻因時與地讓塵封的妖魔出土。
甚至討厭薄傅林,起初還會催眠自己說這裡環境幽靜,背山面海,是安息的好地方。現在只覺是自我安慰,我不信你在那裡,人死如燈滅,你不在那裡,甚麼地方都不在,不在。
討厭那相,為甚麼用畢業照,你又不是二十多歲。相只冷酷提醒我們你後二十及三十的日子過得不快樂,那男人沒為你帶來幸福,更沒一幀合適照片。這照片只讓我記起在殯儀館的你,戴上假髮化妝得奇異灰白的臉。
你孩子的貼紙亦提醒著我她已是陌路人,我沒機會見她,她也沒機會認識媽媽。
死亡不是瞬間摧毀,是慢慢蠶食。